《救赎》1 高启盛×你
“我们两个就像是开在烂泥里的玫瑰。绚烂的外表下散发着腐烂的腥臭味儿。”
我讨厌下雨天，可是京海的雨下起来总是没完没了。
我讨厌旧厂街，因为那里的街道总是在雨天散发出让人作呕的气味，那里的人说话总是很大声，那里老旧的建筑外边总是挂着湿哒哒的衣服滴着水。
我好像也喜欢旧厂街·····
高启盛对我的到来好像并没有很诧异，他伸手接过了我手里的琴包，拿来了毛巾仔细的帮我擦干头发上的水滴。 他的动作很轻柔，我站在他旁边贪婪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，感受着他的手指穿过我头发的温度。很奇怪，每次只要他在我身边，我就会感到很安心。
他没有问我为什么在下大雨的时候浑身湿透站在他家门口，我也没有说，我们两个心照不宣。
当我洗完澡出来，他指着桌子上的姜茶水示意我喝掉。
“别感冒了。”
对于我，他向来话很少，就连我妈妈去世，他也只是在葬礼上抱着失神的我，没有一句话，只是不停的拍着我的背，摸着我的头发。
我习惯了他的态度。
我盘腿坐在椅子上，拢了拢身上的衣服。 京海的秋天出奇的冷，我端着杯子，感受到姜茶透过玻璃杯传来的温度，低头喃喃的说到：“我爸爸说，过完年送我出国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我在等着他的反应，可是，他只是蹲在地上刷着我的鞋子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不紧不慢的说到：“挺好的。”
我失望的笑了笑，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姜茶，滚烫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流下，像是岩浆一样在我的嗓子划出一道又一道口子。
放下杯子，我抱着膝盖，在椅子上蜷缩成一团：“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，不然我妈妈也不会在跟我吵架以后割腕，我爸爸也不会在喝酒后说是我害死了我妈妈····你们都不喜欢我对吗？”
我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奔溃，我几近嘶吼的说出这些话，但是最后，我奔溃的哭喊声慢慢变成了低沉的自言自语··· 我一直重复着最后一句话。
直到身体被禁锢在怀抱里，我才恢复理智。
他抱着我，像当时在葬礼上那样，轻轻的拍着我的背。
“没有，我喜欢你，一直都喜欢。”他的语气很轻柔，像是哄小孩子那样。
这是他第一次说喜欢我。
收摊回来的高启强看到我在他家已经是见怪不怪的去厨房收拾做饭。
“大哥，我今晚能不能在你家留宿？” 我问高启强。
正在吃饭的兄弟两被我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。 高启盛抬头看了看他哥，他哥尴尬的点了点头。
他家的房间隔音很差，听着楼上他哥越来越响的打呼声，我蹑手蹑脚的跑到了隔壁房间。
我掀开他的被子径直躺下，他没有拒绝，只是拉过被子，包裹住了我。
“过完年，我就18岁了。”
我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，他下巴的胡茬扎的我脸疼，我用右手抚上他的背，手指轻轻的在他背上来回划动。
他的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味道，我问过他，他说可能是衣服被太阳晒过的味道。 那时候我笑着说他骗我，因为旧厂街的房子，总是晒不到太阳，总是阴阴的。
“你还小。”他可能明白了我的意思，抓住我乱动的手放在他的胸前。
我顺势往他的怀里贴近，听着他的呼吸声，感受着他胸口的起伏。
在他的身边，我总能安心。
我问他有没有谈过恋爱，他摇摇头。
我学着外国电影里，亲着他的喉结，感受着他吞口水时喉结微动。 我侧起身，用胳膊肘撑在床上，吻着他的睫毛，他的睫毛很长。
窗外的雨声慢慢变大，雨滴打在玻璃上，有节奏的敲击着。
许是我在电影里学来的东西有用，他的呼吸慢慢变重，开始回应我。
就在我以为事情到最后一步时，他停下了。
他用下巴抵着我的头，环着我的腰，声音里带着被压制下去的欲望。
“北方，我等你长大好吗？”
我点头，默许！
雨还在下，由大变小，由暴烈变得轻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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